2007-09-11

R&D人生 2006/01/02-2006/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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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學校教授不一定是學術人才最好的港口 6位Stanford博士選擇詠發科技落實研發夢想

前言:「R&D人生」專欄談的是高科技業研發人才各層面的故事,包括生涯規劃、挖角、跳槽、管理、生活等等。也歡迎研發領域的好手,提供我們寶貴的資訊,或逕來稿kiwitsao@digitimes.com,與讀者同業互相交流。

 新店一個老舊的工業區,貨車正忙著裝卸貨物。穿過擋住大門的幾台貨車,坐上貨梯到了七樓,還要跨過一堆正在盤點的雞肉。詠發科技,裡頭有好幾十位台灣精英科技人才,每天十幾個小時窩在這個工作環境中,研發台灣目前第一顆已量產的 數位電視解調器(Demodul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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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詠發是聯電創投轉投資的IC設計公司,聯電佈局IC設計公司洋洋灑灑,但最近常常引發話題的,就是在數位或行動電視晶片的投資,除了這家詠發,還有目前全 球最大的Demodulator法國公司DiBcom、韓國Integrant,前陣子又參與車用數位電視機上盒(Set-Top Box)廠商高昕的增資。聯電看好手持數位電視的前景,可見一斑。

 聯電在數位電視領域的投資就是從詠發開始。當初3位從史丹佛(Stanford)大學拿到博士學位的頂尖高科技人才,決定憑著他們的通訊專長著手創業,輾轉獲得聯電的投資,於是在2002年成立詠發科技。

 史丹佛大學是美國電機領域數一數二的名校,上述公司創立者,包括總經理陸忠立、系統技術部協理梁仁尉,和VLSI技術部協理李偉儁這三位5年級生,也都是台大電機系同學,後來陸續再延攬了同樣自史丹佛畢業的陳宗樑、李宇旼和何旻真。

 這個學術基礎堅強的研發團隊,目前已擴增至67人的規模,其中有10位擁有博士學位,並有三分之一都是台大電機系的畢業生。特別的是,研發人員中,光是推導演算法就多達15人之譜,這個比例在台灣科技產業中,可能是一個新的紀錄。

 詠發首席系統架構師李宇旼說,他們將學校所學、自己想出來的東西,付諸實現,自己推導核心技術,不去直接引進(license)別人的東西,所以需要這樣基本功紮實的研發團隊。

 這個團隊在公司成立3年後,也就是2005年,研發量產公司的第二項產品數位電視解調器,採用歐規 DVB-T,同時內建USB,也是現階段公司的主力產品。在此之前,詠發已開發出Homeplug IC,是第一顆可以在電力線上傳輸64QAM訊號的IC,可將data透過電力線來傳輸。

 兩項產品的核心技術都是現在當紅的OFDM(Orthogonal Frequency Division Multiplexing),正交分頻多工,是一種高效率的多通道調變解調變技術;將可使用的頻寬,劃分成多個狹窄的頻帶,讓資料可以平行在這些頻帶上傳輸。

 東西做出來,算是完成第一步挑戰,接下來還要更增進該DVB-T晶片的移動接收能力,以挑戰行動接收能力最佳的DiBcom。詠發並計劃下一步要開發出行動接收能力更佳,手持行動電視相當看好的DVB-H晶片。

  面對更高的研發挑戰,技術團隊最近又網羅了原本擔任台大電機光電所助理教授的何旻真。何旻真高中時是北一女榜首,也是第一名畢業的,對學術研究原本就有相 當的熱忱,擅長鋼琴和長笛的她,帶些藝術家的浪漫性格。她為追求自我成長,於是放棄教職投入更能全然聚焦的產業界,專事研發工作。

 事實上,李宇旼原本也在台大電機通訊所任教,學校的工作除了研究外,還有許多行政事務,這對唸書時常常拿書卷獎的他,並不適合,在受邀擔任詠發科技顧問之後,他決定辭去教職投入該公司,目前產品核心理論的推導,就是由他來主導。

 李宇旼說,詠發的目標就是要做技術領導者(technology leader),一次次致力於核心技術的開發,最近研發團隊不斷引進新血。

 我們的教育教學生要多唸書,但唸很多書後呢?學校似乎相當欠缺這方面的教育,於是往往唸完博士之後就順勢選擇教職。從上述的例子可以看出,其實產業也有實踐學術理想的機會,學校則是有它特殊的文化與運作模式,對研發人才的生涯規劃來說,兩者還是可以比較選擇的。

 詠發成立時除獲聯電資金挹注外,並獲聯電包括行銷等非技術領域的奧援,因此向聯電借將。公司執行副總孫元奎就是來自聯電,主管所有非技術領域的事務。

  聯電並且在2004年9月詠發增資時,引進Trident的資金挹注,目前Trident佔詠發股權7∼8%,並取得一席董事,也是公司除聯電創投和研發 團隊之外第三大股東。Trident的數位電視解碼晶片,已經獲得品質要求甚高的日本電視大廠採用,參與詠發的增資,不啻打開了詠發進入品牌電視市場的敲 門磚。

 圖說:詠發6位Stanford的畢業生,左起梁仁尉、李宇旼、陳宗樑、何旻真、陸忠立、李偉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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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管理 改變了Mike研發團隊的效率

Mike剛從電機研究所畢業,順勢晉升為社會新鮮人。為發揮無線通訊的專長,他在相關IC設計公司投履歷表。現在無線通訊相當熱門,他得到很多面試的機會;面談時問他有什麼問題,他都會問,工作時間有多長?如果答案是:責任制,他就很高興。那就表示很自由囉?

 後來他選擇了一家規模較小,成立不久的公司。這家公司完全不用打卡,沒有規定上下班時間,沒有加班費。剛開始他收到第一個任務時,主管問他你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好,他說,下禮拜五。主管OK了以後,他就捲起袖子開始準備,在期限之前他完成了交辦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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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次以後,他愛上了所謂的「責任制」。漸漸地,他會利用上班時間處理一點私事,工作便壓縮到最後幾天匆匆完成;後來因為鬆懈慣了,他開始出現期限到了,工作交不出來的情況。

 主管發現Mike的情況,而且類似的狀況也出現在其他幾位新進同仁身上。主管想到了一個點子,他規定每個星期一、四早上9點要來開會,有時星期四主管臨時沒有空,還會把會議延到星期五下午6點。

  新的制度剛開始實施時,對Mike來說的確還蠻有鞭策的作用,他又上緊發條,兢兢業業處理事情。但在時間壓力下,Mike心理不自覺有了反彈,他變得在時 間之內,把事情做完就好,只做完,不再深入,即使心理想到可能會發生的問題,而且以前碰到時他會去請教資深前輩,但現在他不理了,反正可以在開會時交待過 去就好。

 經過一段時間,整個工作團隊運轉都不是太順利,問題履履發生。日子久了,也沒人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直到有一天,Mike當起小主管,要開始帶新人了。他突然面臨管理上的問題,他不知道要怎麼讓這個小組織運作得有效率。

  他沒辦法從自己的歷史經驗中找到好方法,所以他尋找外援,去問問別的科技公司怎麼做。原本還找不到頭緒,但有一次跟老同學的閒聊中,他發現過去效率不佳, 問題可能是出在管理,因為工程師出身的主管沒有意識到管理的學問,用表面的方法去約束大家的行為,沒有設法把集體的力量發揮出來。

 經過 一翻思索,又在跟後輩新人的互動中不斷體會改善,Mike現在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他又回到了「責任制」,一個單單純純沒有用很早或很晚開會來約束員工行 為的責任制,但他帶的後輩若跟他說「下禮拜五可以好」,他在禮拜三時就會提早去看看進度如何,禮拜四再確定一下,到了星期五開會時,通常會有不錯的結果。

 而且因為提早和後輩互動,後輩做起來更加投入,因為還有調整方向或做得更完整的時間。

 中間也遇到類似他當年的情況,因為是過來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跟後輩說,自由是自己爭取來的,如果你的信用(credit)不好,自由就會喪失。

 Mike說,管理有它的技巧,其實工程師出身的思考邏輯,有時候是應付不來的。但是很多工程師因為有其專精領域,往往忽視其他方面其實也有學問在,如果不多用點心,效果可能會不盡理想。

 而且高科技業對一些細節變化非常敏感,如果整個團隊的成員都以交差了事的方式來處理,效率真的會大打折扣。現在他的團隊中,員工們在新的管理模式之下,發現什麼不對的,會先主動提出來,使得整個團隊不致常常要走冤枉路。

 過了這些年,Mike真的看到,不同的管理模式對這個研發團隊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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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當研發工程師收起孔雀羽毛

Eric是一家高科技廠商的研發工程師,他在這家公司已經待了好幾年,因為算是新興產業,好幾年的資歷對這家公司來說,就已經算是資深工程師。

 有點資深的Eric個性不是屬於許多研發工程師給人的印象─剛毅木訥型;但他屬於頗典型的另外一種,即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腦筋不會轉彎的類型。一旦他認為事情應該是怎樣就是怎樣,要改變他的看法恐怕要花上許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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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為週遭的菜鳥逐漸多了起來,常常有人來向他請教;在研發領域他畢竟待得久,經驗豐富,的確還蠻有發揮的空間,他的意見也常常受到肯定。漸漸地,他習慣性的大聲發表自己的看法,而且很少去多想自己的意見是否還有改善的空間。

 公司的東西做出來要賣出去,原本不是研發工程師的職責,公司內設有行銷和業務部門來負責,不過這一年,可能因為競爭廠商多了起來,賣東西出去好像變得不是那麼容易,業績下滑,整個公司的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

 Eric 也感受到了,在與同事閒聊的當中,漸漸地他們也討論起業務面的話題。工程師的消息來源,往往就是同學或學長、學弟,把大家的訊息集結起來,似乎也拼湊出整 體產業的變化。而且研發工程師的邏輯通常都很強,他們很快地自己發展出了一套看法,甚至逐漸懷疑起公司的行銷和業務部門是不是能力有問題。

 Eric的公司不大,但因為業務上沒有往來,研發工程師和行銷部門沒有什麼接觸,彼此不太熟悉。業績下滑了,日子沒有以前好過,檢討、究責的聲浪彌漫在公司中。不過或許是人性吧,大家都先檢討別的部門。

 Eric大聲發表慣了,他們對行銷業務部門不滿的聲音也傳了開來,對立的氣息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公司的氣氛似乎又更詭異了一點。

 有一天,不知道是什麼訊息傳到了大主管的耳朵裡,Eric突然接到通知,說要參加業務主管的會議。這真是一個創舉,過去研發部門和業務部門好像沒有什麼交流的機會,這回可以去認識認識了。

 到了會議中,Eric等人先聽取行銷業務部門的意見,首先行銷部門對產業現況的簡報,跟他們工程師們因私人關係的一堆馬路消息拼湊出來的,可真是大異其趣。

 Eric忍不住舉手發問,他提出他們這邊的獨家消息,行銷部門的人果然是阿∼了一會兒,最後回覆他再回去查一查。這下子他更懷疑起行銷部門的能力。

 聽下去之後,他更緊張了,因為他聽到行銷業務部門對未來一年度的銷售計畫,裡頭似乎有多種他們沒把握能夠在短時間內研發出來的技術。他又忍不住舉手發言。

 這次的創舉果然激盪出了火花,行銷和研發雙方面都陷入更深的混亂中,原本各做各的還相安無事,現在歧見更深了。

 後來又有這樣的會議召開,Eric更勇於發表自己的看法,他認為行銷業務部淨在開一些研發做不出來的空頭支票,而且對於產業變化的掌握度似乎也不夠,他還是相信學長和同學提供的消息。Eric甚至還提出他對行銷的意見。

 不過,行銷部門在幾次會議之後似乎變得不太一樣,這次Eric又提出了他們那兒聽來的馬路消息,行銷部門的同仁不但可以回答他這是個流言,而且還具體提出了市場資料來佐證。

 Eric察覺到這個轉變,他靜下來聽取對方的簡報,也聽到了多方面的訊息和進一步的市場分析。這些觀點是Eric過去不曾考慮的。這一次,他收起了孔雀羽毛。

 經過幾番震盪,Eric公司行銷業務部門和技術部門之間的鴻溝,終於搭起了橋樑,面對業績下滑,兩邊不會不斷的怪來怪去,因為已經建立了一個溝通平台。

 後來每隔一季,這個會議還會擴大舉行,讓更多的研發工程師可以參與。在此會議中,研發人員可以澄清他們許多道聽塗說來的訊息,求得安心;同時也可以知道為誰而戰,工作起來似乎更有目標。

 行銷部門同仁也不像過去自己搜集一堆資料就關起門自顧自地做產品規劃和銷售計畫,因為透過這個平台,研發工程師可以就技術開發來發聲,提供行銷部門更務實的方向。

 研發部門的深度配合行銷部門的廣度,Eric公司的業績又見起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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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親愛的RD老公 你只會講三相電流嗎?

Sophia剛結婚沒多久,老公是高科技廠商的研發工程師。新婚的Sophia買了好幾本食譜,包括老公喜歡的台式料理,和自己喜歡的義大利菜,以前很少下廚的Sophia心想,兩個人整天都各忙各的,晚餐可是要好好經營一下,那就吃好一點吧。

 她先學了簡單的炒米粉,還想自己做油飯,她心裡並且盤算著,兩天台式、一天義式就這麼輪吧。其實面對這個新的挑戰,她也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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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一切還沒什麼大問題,她做的東西雖然不是很美味,但還是嘗試改進,老公也沒說什麼,不過,老公吃東西的速度還真快,吃完就去看電視,兩個人交談的機會並不多。

 她想,老公看起來好像很累,那麼週末要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天氣不錯就到山上走走吧。

 天公作美,星期六真的出個大太陽,她依計畫拖著老公出門。那天真是朗朗晴空,微風輕拂,細心一點還可以聽到鳥叫聲,她看中一片草坪,兩個人就坐在風中,她細數,到底附近有幾隻鳥在唱歌呢?

 不過,老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片晴空,顯然聽到的也不是風聲或鳥鳴,他突然說:那邊有個330KV的高壓電塔。

 然後開始解釋,為什麼高壓電要用3條線來輸送,他說因為3條線各差120度,剛好達到平衡,所以我們把它叫做「三相電流」,120度是相位角,以前在學校時沒搞得太清楚,沒想到現在做研發時常常要用到相位角…

 Sophia不是聽得太明白,不過她察覺到,這個話愈來愈少的老公,興緻突然高昂了起來,他很久沒有說這麼大一段話了。

  然後她也忘記剛剛數了幾隻鳥,她突然覺得怎麼兩個人的距離好遠好遠,然後,一些壓抑的情緒湧上來,她想到了只有剛認識時收過情人節的花,只有剛交往時他注 意過她的隨身化粧鏡破了,那個背後鑲著她最愛的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的化粧鏡,那時他還特別找了一家玻璃店去把鏡子補好。

 但現在的生活不知道是什麼,不要說情人節和生日禮物了,連話都說不了多少,有時候Sophia講些八卦啦、聊聊是非啦,老公也沒什麼反應,他在家裡好像就是看看電視,不然就是打開電腦繼續想他的,程式吧,演算法吧,還是什麼的。

 其實老公雖然會回家吃晚飯,不過時間都晚了,Sophia煮的是台式是義式還是買回來的,老公好像不太在乎;食譜呢,放在架上又是油又沾了灰塵,好像早被遺忘了。

  三相電流之旅後,Sophia漸漸也沒有興致裝點兩個人的小窩了,家裡亂糟糟的。直到有一天,長輩生日,大家決定到他們家來吃午餐。哇,這真是個挑戰,他 們要開始好好規劃這件事,要怎麼把家裡打理一下啊,要準備些什麼食物啊,長輩偏好哪種食物啊,是要買還是要自己做,要買什麼呢?

 Sophia 緊張了起來,唸東唸西要跟老公討論,沒想到還沒開口的老公從旁邊抓了一張紙過來,開始寫了個「procedure」,然後把她講的東西在腦中整理了一下, 就在紙上畫了個流程圖,包括了要做的事、順序、長輩的喜好等,一面畫一面跟Sophia討論,一面槓掉不要的,然後沒有多久,他們有了結論,Sophia 知道她不用太緊張,只要按照這個程序,她們可以在時間之內做好。

 Sophia安了心,她按照計畫去準備,在這過程中,她因為看到老公在紙上畫東畫西的熟悉感,她想到了當初為什麼選擇了他,就是大學修電腦程式的課,他不分晝夜幫她,後來碩士論文找資料,在她慌了手腳時,他也把事情化繁為簡,讓她安心去準備。

 心裡突然感到很踏實的Sophia想,話少一點,不浪漫一點,工作狂一點,都沒關係吧。Sophia給了自己一個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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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研發 有時需要點天外飛來的靈感創意

這天早晨,Thomas一如以往地去轉角那家早餐店買燒餅夾蛋和一杯豆漿。他站在櫃台旁,旁邊散落著剛剛客人翻過的報紙,以前等待時他都會順手翻翻,但這幾天,他連瞄一眼的動力都沒有,因為調整效能(tune performance)一直不夠理想,極度困擾著他。

 Thomas 是一家無線通訊廠商的研發工程師,他專注且很有毅力,常常在思索要怎麼讓設計的東西有更好的表現,而且一思考下去好像就沒有止境一樣。他每天的生活非常固 定,早上去同一家早餐店買燒餅夾蛋,中午去同一家麵店吃牛肉麵,如果要問他味道如何,他一定簡單回答「都差不多啦!」然後回到他的思緒中。生活中最大的調 劑,就屬跟家裡養的那隻兔子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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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叫毛毛的兔子來Thomas家已經半年了,Thomas每天晚上回家時會把毛毛從籠子裡放出來,讓牠去陽台上跑一跑,活動一下,順便在家裡四處逛逛。

 Thomas發現,毛毛愈來愈聰明了,牠已經學會自己開紗門進出陽台,而且對Thomas家裡的環境非常熟悉,如果添購什麼新的東西,絕對逃不過毛毛的眼睛,牠一定會想辦法弄到手來玩玩看。

  因為有些東西不能讓毛毛碰到,Thomas將2個房間門關起來,所以那2個房間是毛毛從來沒有進入過的。現在,毛毛會觀察,一發現Thomas似乎有要進 入的動靜,就會跑在Thomas的前面,等門一打開,趕緊衝進去,所以Thomas想,等想到解答後,一定要找個時間去買低欄放在那2個房間門口才行。

 Thomas以前也養過其他寵物,包括天竺鼠和狗,天竺鼠和兔子一樣,都屬於囓齒類動物,不過天竺鼠的大小是兔子的6分之1,腦容量小一些,似乎沒有兔子那麼聰明。

 狗有靈性又有感情,幾乎每天都要跟牠玩,而且因為狗屬於群居的動物,需要社交生活,所以還要帶牠去散步,這對於一天投入工作超過10個小時的Thomas來說,又成為一個額外的負擔。現在養的毛毛,Thomas還頗滿意的。

 最近因為工作遇到瓶頸,一成不變的日子變得更沒有味道了,不僅早餐時沒心思看報紙,跟毛毛互動時,Thomas也有點心不在焉。

 那天晚上,一個朋友因為需要一點資料託Thomas下載,很晚了還來Thomas家拿。

  正在陽台上跑來跑去的毛毛聽到門鈴聲,先是躲在門後面,把耳朵豎得高高的,同時前後左右轉來轉去,仔細聆聽是否有任何動靜。陌生的朋友進門來了,毛毛仍舊 保持機警;不過因為兔子是不會認人的,牠對Thomas已經很熟悉就不會怕其他的人,因此很快就放輕鬆,也把耳朵收了起來。

 儘管每天會跟毛毛互動一段時間,而且已持續有半年之久,今天,Thomas在旁邊看到毛毛的一舉一動卻非常震驚,一個靈光閃過他的腦際!

 是啊!其實他可以把天線稍微轉一下,應該會有更好的接收表現。或者,也可以試試看把天線轉90度,大家都沒這麼試過,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Thomas前所未有地聯想到,其實兔子的耳朵跟天線實在蠻類似的,收起來是放鬆,而豎起、轉東、轉西,則是為了要接收到最清楚的訊號吧。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時,Thomas想到以前在學校時也有個例子,有位老師想要解四捨五入的誤差統計問題,但始終想不出來,後來在訊號處理那門課的取樣理論 (Sampling Theorem),聯想到了可能的解答方式,後來就把訊號處理的東西用在統計上,成了一個很有創意的解題方式。

 原來有時候,做研究或做研發也是蠻藝術的,在全然的理性與邏輯外,尋求一點點天外飛來的靈感創意。那天晚上,Thomas很興奮,很想立刻回去公司試試看這是不是行得通,然後他有了一晚的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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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科技曠男的飛牛戀曲

去(2005)年11月底,濕冷的風在空氣中穿梭,偶爾兩道風似乎在過敏的鼻子內交會,讓人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那個週末,Frank在風中的飛牛譜下了戀曲第一樂章。

 飛牛是苗栗一個牧場的名字,也是華映人力資源處為公司的單身男女們舉辦聯誼活動的地方,Frank是早早報名所以沒有向隅的幸運兒,其實他是每年一度的聯誼活動都會參加的全勤寶寶,經驗告訴他,一定要及早去報名,因為拖到第二天可能就要排到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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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ank 是6年級中段班生,做研發工作已經快要4年,平常上班時間都在實驗室,生活單純,休閒的時候會參加公司的社團,參加過登山社也跳過有氧舞蹈,後來是因為研 發計畫在趕,實在抽不出時間,才沒能繼續跳。其他的下班後時光,Frank則是像大部分的6年級生一樣,多半是掛在網上。

 除此之外,Frank也喜歡看電影,其實他還蠻享受自己一個人的生活,週末時會在八德市的二輪戲院泡一個下午,也會自己坐在麥當勞或肯德基,點杯飲料,就這麼坐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活動那天在去程的遊覽車上,Frank很幸運地跟公司內部一個設計部門的女生坐在一起,藉由一些團康活動增加互動的機會,氣氛逐漸加溫,兩個人也慢慢聊了開來。

 牧場的一天,烤肉活動、用牧場鮮奶自製冰淇淋,和刻意安排促成男女雙方熱絡起來的各項團康活動,都讓Frank和這名女孩似偶然又非偶然地有了更多接觸的機會。

 那天晚上,Frank回到他的電腦前,登入MSN後,把那名女孩的address加進去,他們繼續著白天未聊完的話題,倆人逐漸由陌生到熟悉;飛牛為這段戀曲譜下的第一樂章,似乎穿透到兩個人的內心理。

 之後,Frank的生活就很不一樣了,看電影時多了朋友共同分享,也不再去肯德基坐著看人來人往。

 Frank的飛牛戀曲正以Allegro(快板)的速度進行著,弦律中蘊含更多的溫暖與奔放。生活很不一樣的Frank,心裡更因為她來共同分享生活,而變得非常不同。

 他發覺,即使他對研發工作很投入,工作時間很長,但他的心是自由的;只要心打開多一些,就會有多一些機會讓外界的人事物流進心裡,世界就會變得不一樣。

 就像是人際關係吧,也因為這次活動而開闊起來,因為Frank在那天認識了許多公司其他部門的朋友,涵蓋設計、物流倉管、彩色濾光片甚至楊梅廠等其他領域,後來這樣的人脈在工作上竟然都意想不到地發揮作用。

 不過科技曠男的飛牛戀曲大部份還是各彈各的調,這次的聯誼活動除了華映的員工以外,還邀請部分敏盛醫院的小護士參加,不知這是不是也是隔行如隔山的一種表現,小護士跟工程師的調性似乎不大一樣。

 例如活動之後,有一天下午有一位小護士Judy打了個電話給一位線上工程師。生產線是做六休三,三班二輪制,那天剛好工程師輪晚班,他接了電話只說在睡覺準備上晚班,沒多說什麼就把電話掛掉了。

 但那天半夜2點,Judy竟然在睡夢中接到這位工程師的回電,也要輪白天班、小夜班和大夜班的Judy正在儲備精神,因為這段時間她輪早班,必須要起個大早。對於這個電話,她感到非常錯愕。

 就因為這通突兀的電話,這位線上工程師的戀曲還沒開唱就註定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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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當地球R&D碰上火星R&D

昨晚Victor又搞到晚上10點多才回家,今早進辦公室也已經10點多了。他匆忙把剛剛在樓下買的麵線解決掉就進實驗室(Lab)了,一走進去就看到邊聽iPod邊工作的Benson。

 Victor是5年級後段班,同一個研發團隊的Benson則是6年級後段班,兩個人在一起當了1年多的同事,Victor要帶Benson,有時候工作上會討論,其他時候沒有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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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Benson要向Victor報告(report)的日子,上禮拜Victor交待他找幾篇paper,看看問題有沒有解決方案(solution)今天要討論。

 Victor昨天晚上離開Lab後,繼續思索著遇到的問題,後來開車時有了一點眉目,今早他帶點興奮地繼續在新的方向上嘗試,一坐下又是2個多小時沒離開過位子,直到有一點小小的突破。他伸了伸懶腰,才發現肚子咕嚕嚕叫,該去吃飯了。

 他去公司樓下那家吃麵,坐下來拿了旁邊的報紙翻了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講的也是業界熟悉的事,那不是Benson嗎?他似乎在跟同學講手機聊天,互相分享聽來的同業間的訊息,而沒有注意到Victor的出現。

 看到Benson,Victor才想到今天跟他有個討論,他又開始思索上次那個問題,不知Benson是不是在paper裡找到方向了。他想如果這個環節獲得解決,配上早上的一點小突破,今天就蠻有進展了,那麼老闆交待下個月要看的成果,就有希望達成了。

 Victor邊翻報紙邊吃麵,直到吃完站起來掏皮夾,掉出發票和一點零錢,他一邊揀又想到,待會兒要去看看Benson做得怎麼樣了。他懷著期待。

 回到辦公室他看到Benson回到座位上,他叫他帶著paper進會議室,但Benson正在忙著上MSN,他把paper整理整理,又彎下腰在MSN上回了幾句話,才匆匆走進會議室。

 聽完Benson的report,Victor看出一些漏洞,提醒他要再去查清楚,Benson愣了一下,突然大笑,這笑聲帶著一點不解、一點不可思議,和一點的不知所措。

 場面有點僵住了,不過Victor知道,他必須給這位後輩多一點的提醒,才能讓他知道,這並不是個玩笑。

 他又繼續解釋怎麼樣能夠更深入,他強調,做R&D的一定要比別人多些追根究底的精神,花多點力氣去探究其所以然,對於特性了然於胸,之後遇到同樣情況才能有所改善,不要再浪費力氣,或者能應用在下一步的研發上。

 那天的報紙上,大考火星文的新聞吵得沸沸揚揚,Victor回憶起中午翻到的大標題,他在想,火星R&D跟地球R&D也不一樣吧。

 當年Victor大學聯考時,並沒有依據前一年的分數排行來選填志願,而將台大物理系列為第一志願,那個時代持續有著李遠哲、楊振寧、李政道等優秀科學家獲得諾貝爾獎的光環,照耀著年輕學子對基礎科學的追求。

  選擇工作時,他很注重是不是能夠發揮專長,他這幾年來最陶醉(enjoy)的,就是研發有所突破的一種成就感,這能讓他興奮個好幾天。有一次他陪同老闆把 做出來的東西展示(show)給客戶看時,客戶張大眼睛的驚豔表情,老闆得意的花了好多口舌來說明,配合上他適時的操作。他至今還很享受那個感覺。

 但火星世代不同,他們剛好遇到台灣以半導體為基礎的科技業起飛,電子股狂飆的年代,不要說台大電機系是他們的第一志願了,連研究所的選擇,都會看當時是電子、光電還是通訊當紅,而成為選擇報考的最大參考依據。

 至於進入職場呢?股價就是最重要的指標了,誰是股王股后,他們在學校就很清楚,並且成為就業志願依據。

 工作上也有很大的不同,每天弄到9點10點對Victor來說是家常便飯,研發的東西有點像他生的孩子一樣那麼重要而寶貝,他也很少花時間在交際,至於有何休閒生活呢?他則要想很久。

  但火星世代呢?研發就是一個工作,一個上班時要做的事,他們很會安排自己的生活,下班後會有自己的社交活動。他們思考上不是這麼的嚴謹,可能因為工作經驗 也不足,也不是這麼的深入,但是他們的腦筋靈活,往往在不夠嚴謹的邏輯中萌生出天馬行空的創意,有時對研發也是一個正數(plus)。

  有一次跟Benson討論時,他就提出了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構想(idea),當時Victor並沒有很認真的考慮這麼做,不過,今天Victor想一 想,其實那也是個有意思的思考,下一次後輩再提出這樣的意見,可以讓他們去研究一下同業的idea,互相比較,並且深入思索怎麼應用到產品中,也許可以互 相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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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R&D心中的愛情尺


冷冷清清的情人節,James獨坐在電腦前,旁邊電視傳來新聞台大炒情人節的那些商業行為。唉!每年為什麼要有2個情人節呢?還不都是商人趁機牟利大肆渲染要人掏錢出來嗎?不過,有對象掏錢也不錯!

 James在一家光電公司擔任研發工程師,擁有極佳的學歷,包括大學和碩士畢業於T大最熱門的科系,隨後又在美國名校攻讀電機博士回台,經濟是頗寬裕的;雖生性節儉,不過,如果能有所選擇,他還是希望今天能夠有個掏錢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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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的話,要送幾朵玫瑰才能表達心意呢?99朵?太多了吧!那送1朵呢?意思到了,又不用花太多錢,但可能會被比下去。那麼一束好了,大約18朵,這可能是個不錯的solution(解決方案)。

 James 今晚已經掛在網上2個多小時,雖然他幾乎每天生活模式都是如此,但今天卻顯得特別孤單。這時候,他逛到PTT網站,看著大家來來往往的討論,他突然感到興 味索然,覺得這些跟他毫不相干的言論,開始在他的眼前模糊起來,而且好像不斷縮小,變成一個又一個小泡泡,飛離他的視線焦距。

 真是一個 寂寞的情人節。聽到新聞報導,今天有個司法官演出了個浪漫求婚記,他在朝會時躲在老師女友的學校司令台下,在校長介紹情人節由來時,帶著鑽戒和鮮花,在 2,000名師生面前,向這位女友求婚。James覺得這真是個十分特殊的情人節舉動。他突然也想為自己寂寞的情人節,做一點特別的事情。

 做什麼好呢?就從找個女朋友開始吧!於是他鼓起勇氣,上交友版徵友女,雖然已經年過30,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方面的嘗試。

 介紹完自己,寫到徵友條件,他先從外型思考,台灣男生的平均身高是172公分,女生是160公分,他本身比172公分高一點,所以女友條件的第一要求,是身高大於等於160。

 另外,他不喜歡太胖的,所以身高扣掉體重小於101,因為他的身高減體重約為101。

 第二項他考慮到他不喜歡太笨的人,學歷基本上可以衡量出此人的聰明程度,所以他定出,學歷是台大或政大,法學院、管理學院或商學院;或是大學聯考是該類組前1,000名,或國立大學或國外知名大學博士,或職業是醫師、律師、會計師。

 個性方面,雖然他並不一定要求女生要多溫柔,但還是要列一個標準,所以他希望對方一個星期生氣不要超過2次;他又希望對方不要太黏,佔太多時間,因此他寫下,一個月見面的次數不要超過6次。

 他暗自盤算著,根據該網站每天至少有500名女性上網瀏覽的流量,一天至少可以收到10封信吧!

 在列這些條件時,他不自覺想到以前在學校喜歡過的女生小孟,他那時花了不少心思,把特殊的日子都做記號,該送禮物就送禮,該送花時就送花,小孟確實也接受他了一陣子。

 不過,小孟有時候發些不明所以的脾氣埋怨他,讓他常常又氣又是一頭霧水,最後小孟選擇離開他,理由竟然就是「我對你沒有感覺」。而這句「沒有感覺」,正是小孟發脾氣時常用的話,那時她常抱怨什麼事後,接著說「你都沒有感覺。」

 感覺?感覺?這到底拿什麼來衡量呢?為什麼她要用這麼奇怪的理由。沒有辦法數據化的東西怎麼能佔一件事的100%理由,其他因素怎可忽視不考慮進去,真是沒有邏輯。

  他想著想著覺得有點煩,站起來走到電視機那兒,拿起遙控器轉台,突然轉到主持人講話音調好像在賣膏藥的購物台,正在銷售X牌的液晶監視器,那是他的本行, 他再熟悉不過了,於是停下來聽了一下,主持人講到它的機器規格(指的是用儀器可以量測到的指標,如對比、解析度等)一流。

 把電子產品當 膏藥賣的主持人大肆吹噓,好像它的畫質有多好。James很清楚,這個X牌的機器規格雖然的確在五家面板廠是最好的,不過,visual perception(視覺感受,指的是機器無法量測,必須用肉眼主觀判斷,如膚色等)實在是不行,看就知道了嘛,顏色不對,那個人臉的顏色太紅。

 視覺感受?James突然發現,原來他的工作中,也會有「感受」這個詞出現。感受要用什麼去量呢?他剛才為什麼覺得畫面上人的膚色太紅了呢?他陷入另一層次的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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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報告主管 我的block被搶了

今天下午有小組會議(group meeting),Thomas心裡頭戰戰兢兢。可能是因為同group的Vincent,最近表現出對他的區塊(block)似乎特別有興趣的樣子,而 且Vincent是比較積極的人,木訥的Thomas心中隱隱覺得今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Thomas是一家IC設計公司的工程師,畢業才1年半,一出社會就在這家公司。他的公司規模算是很大,原本做的是電腦方面的晶片,隨著電腦業成長趨緩,消費性產品興起,因此也加入幾項新產品線的開發,Thomas是通訊所的碩士,在這家公司設計相關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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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 跟他相仿,也是相當資淺的工程師,他們各負責Algorithm(演算法)中的一個block。兩個人都是國立大學電機系畢業的碩士,資歷也差不多,專業 程度其實在伯仲之間。不過,兩人的個性卻是迥異,Thomas非常古意,單純而不擅言詞,整天就是埋頭苦幹;Vincent比較屬於孔雀型的人物,常常喜 歡發表自己的看法,也頗會行銷自己。

 Group meeting的時間到了,依例每個人針對自己最近的工作進度作報告,輪到Thomas,他盡力把最近做的工作、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式說明清楚,在他覺 得自己還沒有表達完全時,就被Vincent打岔了,Vincent熱心地提出自己的看法,簡直是過度熱心了,講得口沫橫飛,一點都沒有顧忌,就像 Thomas是透明人一樣,而且,顯然他是有備而來。

 Thomas感覺到臉開始發燙,手心冒出冷汗,他很希望現在可以立即提出自己更精 闢的思考,可是舌頭好像打了結,口才完全沒能跟上思緒。就在這時,主管似乎已經完全被牽走了,竟然做了一個裁示:好,就用Vincent的方法,以後這個 block就由Vincent負責。Vincent如果需要幫忙,請把一些工作分派給Thomas。

 天吶!舌頭的結還沒打開的Thomas不知道怎麼辦,他的工作被搶了。

 Thomas 很沮喪,他覺得什麼都沒有表達,就有了結論,而且也沒有人願意等他表達,或在乎他的想法。這個group一年多來都亂糟糟的,一個年輕主管,帶著5至6個 資淺的工程師,Vincent是其中一個,但他是裡頭最積極的;其他工程師古意的程度跟Thomas差不了多少。

 這次之前,Vincent也曾把幾個人討論出來的意見呈上去給主管,但完全沒有提到其他人在裡頭的角色;原本大家只是摸摸鼻子算了,也沒有人有興趣去追究。不過這次不同,看起來主管已經吃了他那一套。

 Thomas原本想再去爭取,但想到過去的這類例子就變得意興闌珊,又想到自己口才駑鈍,跟這位主管原本就講不到幾句話,他更加卻步。

 剛好這時以前通訊所的同學在E-mail中跟他提到公司缺人的事,他轉念一想,也許可以換個工作,試試不同的工作環境,也許會有新的契機。就這樣他離開了原先的公司。

 加入新公司一陣子,原本都還蠻平順的,不過,很多人說,人的際遇常常是由自己決定的,什麼樣的個性決定什麼樣的命運,這些話真的有點道理;因為自己的思想、行為並沒有改變,往往使得很多事情會在生命中一再重演。

 Thomas又覺得受到威脅了。不過新公司跟他以前的經驗差異很大,在舊公司時,雖說有group meeting,但其實是很不頻繁的,常常是主管不知想到什麼才找大家去討論,或許還有其他因素,但因為管道不是太透明,Thomas也不清楚。

 但新公司固定每星期都要開會,因此這次他很快地就發現好像又有類似的情況要發生,他很想努力去克服這個困難點,讓事情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在會議前,他就模擬了許多可能的狀況,可能的說詞,他也預想好自己的一套。等到開會時,雖然他很不希望準備的那一套需要拿出來用,不過的確又有像Vincent一樣的同仁出現了。

 Thomas又緊張起來,他準備找個時機把自己的意見好好提出來,在他還在找時間點時,主管竟然沒有等那位同仁說完,主動要Thomas發表意見,並且耐心等Thomas說完,然後要大家公開討論,最後請Thomas參考那位同仁和大家討論的結論,加以處理。

 Thomas鬆了一口氣,他原本很擔心自己的block又被搶了,幸好這次並沒有發生。

  不過,這口鬆了的氣並沒有維持多久,接下來的group meeting,那位同仁又再一次表達對Thomas的block的高度興趣,看起來他也是有備而來。這回這位主管悉數聽完兩個人的說法,然後將討論的重 點放在其他group同仁的意見討論,主管這次仔細比較了好幾個點,反而把兩個人的盲點都點出來。

 會議中,Thomas沒有太留意到,他已經放下原本的緊張,全心投入工作的推展之中。而且在這個過程裡,他覺得收穫豐富,已經忘記了block是不是會被搶走的問題。

 事實上,他是不需要擔這個心,因為新公司的文化不同,一切在公開的平台上討論,有爭議交由公評,Thomas放了心,又埋頭苦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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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女性R&D理性中的細膩與溫暖

洗好碗,已經10點了,Sarah這才有空坐下來打開電腦,繼續白天寫到一半的程式。這時老公也早已坐在電腦前面,非常專注地─打著電動玩具。

 Sarah 是台大電機系畢業的高材生,幾乎從來不知道第二名是什麼滋味,不但求學過程順利,她還是半個音樂家,而且是在大學畢業赴美攻讀碩博士期間,因為自己對音樂 的喜好萌芽,加上受到音樂家朋友的薰陶,在20多歲的年齡才開始學習長笛和鋼琴。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左腦和右腦都很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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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身時的她很能夠陶醉於獨自的世界,除了那位音樂家朋友外,其他死黨也都不是電機領域的,這也造就她生活面很廣,性格浪漫而細膩。

  但她跟朋友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最明顯的就是她喜歡自己動手。例如以前在美國讀書時,租的房子都非常老舊,電話線接頭也是古代要接線的,不像現在即插即用。 她研究研究就看出了心得,以後就免除請電話公司來裝機的麻煩,在美國人工價值高昂的環境,這對留學生來說是個很大的福音,後來有同學搬新家,都會找她幫忙 接線。

 此外,她還有個特性,就是買了什麼東西,如果不是太熟的,就會把操作手冊從頭讀到尾,以便對於各種功能瞭若指掌。不過。這些特質不是只有跟朋友不同,她感受愈來愈深,社會有些價值觀會因為性別而有不同,顯得她非常獨特。

 例如有一次她買了部新車,依習慣讀完所有操作手冊的內容後才上路,有一次車上載了一位學長,竟然因為她按了中控鎖,而非常驚訝的問她:妳怎麼弄的。聲音很大,語氣中充滿不可思議。她除了有點得意外,卻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彷彿這種事不該發生在女生身上。

 幫同學裝電話線更是有各種反應,印象最深的是有個學軟體的男同學,臉部有點扭曲地說謝謝,好像自尊心受到很大的打擊。

  很多時候她不覺得什麼事情是屬於男生,什麼事情是屬於女生該做的,不過社會還是有股長遠的文化力量,默默影響著每個人的心理。這個力量一代一代地深入在每 個空氣分子中,只能去思考它是加重還是減輕,只能去看它與其他社會價值改變互相產生的新衝擊,但不能妄想它會在短時間內消失。

 就好像結婚之後的生活,過去充滿愉快音符的獨身生活,已成昨日黃花;一切似乎很自然地,她要維持家裡的清潔,要負責打理早晚餐,可以想像,未來若有了寶寶,寶寶出世後,她要照顧Baby,等孩子上學後,她要幫他們看功課。

 不過這種無形的文化價值,影響她的生活,卻不影響她的心理,她還是一個浪漫而細膩的研發工程師,而且這樣的性格也在工作上表現出來。

  例如有一次她寫了一個工具程式,主要是有A、B兩個選擇,若選擇A,則繼續有A1、A2、A3三種選項,選擇B則有B1、B2、B3三種。她剛完成的程式 是用比較簡單的思考邏輯,使用者可以選擇A或B,到下一步時,選A的人自己去勾選A1等;選B的人則勾選B1、B2或B3。

 程式完成後,雖然同事們就這麼使用了,但她仍在腦中反覆思索這個程式是不是完備,還沒有等任何抱怨的聲音出現,她就在程式裡動了手腳,選A之後下一步就只能選擇A1、A2、A3,而不似原本使用者還是有可能因為沒留意而選了B類,造成錯誤。

 這樣的細膩對研發工作來說,只有加分作用,即使有時候有點龜毛,但一點的龜毛使得工作比別人多做一點,其實也常常省掉後面與下游廠商往來測試時花的功夫。

 不僅如此,她也把這樣的性格特質帶到工作環境中。這一天,有位同仁生日,她出了個慶生的點子,計畫做一個桌曆,裡頭每一個月由這個研發團隊12位同仁各人寫一段祝福的話。

 她拋開電腦,用手,用彩色鉛筆,用文具店買的美術紙,在每個月的桌曆正面畫了月曆的格子,並畫上各種不同的主題,例如3月是一條彩虹,8月是個螺旋體,10月可以看到Snoopy躺在屋頂上,屋子上有每一天的日期。

 然後她寫下,美術紙5張5元,星采紙4張20元,岩紋紙1張5元,卡紙1張5元,小鋼圈2個6元,寫卡片的人的祝福和心意priceless,做卡片的人的時間和絞盡腦汁invaluable。

 無價,很多事情都是無價的,她看到平日一心投入工作的研發同仁們,對於寫卡片的接受度,由原本排斥,「不知道要寫什麼」,漸漸變成主動提供點子,甚至意外地在慶生會現場高歌。一種工程師特有的質樸、木訥、善良,和被激發出來的熱忱、對人的無私,她也覺得無價。

 那一天,非常technical的工作環境中,多出了幾抹粉紅色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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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科技新貴 科技還沒有貴


Bill是一家利基型產業公司的總經理,公司規模不大,不過公司站對位置,而且產業年複合成長率遠大於一般IT業,這兩年每股盈餘可以高達40元。

 Bill的公司沒有上市,他自己持有90%的股權,所以荷包滿滿,是可以想見的。這麼富有的Bill喜歡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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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桌子上有100支名牌的筆,據他說總共應該有2,000多支,100支擺在桌子上欣賞,其他的都存在保險箱裡。筆者問他,這麼多筆,掉了也不知道吧。他想一想點點頭,有時候突然想到哪一支筆很久沒看到了,才會知道掉了。

 他也喜歡搜集名錶,而且澤及親人,他的兄弟姐妹手上都會戴上一支名錶。這個嗜好與一般有錢人較為相似,另外一個也是有錢人的共同嗜好,就是喜歡搜集高爾夫球球具。

 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嗜好,可能跟很多R&D差不多的,就是喜歡車子。不過這位科技新貴本錢雄厚,不是像一般人換車而已。他有5∼6台跑車和名車,過去他開著保時捷去跟同好玩車,玩一玩就覺得沒意思了,因為大家的車都差不多,沒什麼刺激的。

 後來他發展出自己玩車的獨特模式,就是當無聊的時候,他會把車慢慢開上高速公路,等到看到國道警察,他就開始加速,他說最誇張的一次,後面一共有5部警車在追他, 一張罰單1.2萬元,那天他就省下了6萬元。Bill描述那天的事,眼神中充滿得意的笑。

 Larry在一家很會做生意的半導體公司做電路設計,他們家正在重新裝潢,而這筆200萬元左右的裝潢費,就是他最近最大的花費了。雖然,其實他有很多帳面上的資產,而且是8位數以上的大筆金額。

 Larry的公司大約3年前、電子業整體景氣還處於相當低迷的狀態時,獲利就相當驚人,並且成為未上市市場一顆亮眼的明星。Larry進入這家公司則已經超過4年,一路參與公司的成長和分紅配股。

 不過,這家公司訂有一個非常特別的條款,就是除非離職,否則不能夠領取在公司認購的股票。

 於是真的有幾位前輩選擇離職,將股票兌現。這些比Larry還資深的研發前輩,能夠兌現的金額,足以讓全家下半輩子生活無虞。而且有些人離職後真的就賦閒在家。

 賦閒?另一個說法是休息。Larry說,在這家公司真的非常操,這些前輩累了許多年,決定選擇休息,需要一段長時間的休息。Larry自己則已經半頭華髮,雖然連中年的邊都還沒有碰到。

  而且前一陣子肩負做不出來的壓力,他有半年多的時間都吃不下,瘦了很多,直到有一天他終於做到Lab裡頭可以跑的階段,然後交給後輩繼續完成,他的身心狀 況才慢慢恢復,體重也有所回升。現在他決定改變生活模式,早一點到公司開始工作,8點以前回家吃晚飯,而不像以前每天晚上吃公司訂的便當。

 除了晚上回家吃飯,Larry中午也吃老婆的愛心便當,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穿著簡便,每天背個後背包上下班,沒什麼造型,外型就跟工學院研究生一樣,並且開著一部Toyota,住在一戶室內坪數37坪的新竹市集合式住宅。

  除了戶頭裡有很多不能兌現的股票,Larry跟大家真的沒有什麼不同,公司是賺50元還是5元還是0.5元,對他並沒有實質上的影響,只是因應擺得到處都 是的書,和小孩成長過程累積愈來愈多的東西,他把家徒四壁的房子做了許多櫃子,再鋪上地板,如此而已。他的心裡在乎的,是怎麼樣把東西做出來,和今天是不 是能回家吃晚飯。

 問他公司這麼賺錢,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富有?他覺得世事難料,歷來股王似乎也不一定有什麼好下場,他心裡還是很有危機意識的。再問他前一陣子這麼辛苦,會不會也想乾脆離職,把股票領一領算了。他說,也有想,但還是撐下來了。

 這就是保守而質樸的研發工程師。

 若對Bill口袋滿滿露出驚異的眼光,他會說,怎麼不問我之前是怎麼熬的,我在公司剛成立的7年,每天都要跑三點半,因為過去在工研院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又不好意思找親友開口,所以只好去跟這些蠻講義氣的工研院老同事借錢。

 據說,現在某一家筆記型電腦大廠,給予剛畢業的工程師起薪,碩士畢業是2.7萬元左右,學士畢業是2.3萬元左右。筆記型電腦產業毛利率保6戰,真的不好打。

 對於這些新進研發工程師,科技新貴是多麼遙遠的名詞。

 不過,Bill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與科技新貴沾不上邊,而且還背負很大的財務壓力,換作是普羅大眾研發工程師,恐怕沒有多少人撐得過來,那時他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成為超貴的新貴。

 對於研發新鮮工程師來說,也許也只是科技還沒有貴。

 不過,貴不貴有多重要呢?即使帳戶擁有市值可觀的股票,Larry還是為工作白了頭髮、瘦了幾圈。若是真的把股票兌現,要怎麼花用呢?他也不知道。

 問研發工程師們,是不是在意「科技新貴」的頭銜,其實許多科技人不是太care(在乎)的,真正影響他們心裡的,通常是東西是不是能夠做得出來,一旦做出來的這份成就感,卻也無可取代。至於「貴」呢?只是還沒有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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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人生-如果公司用不到我 就回老家種田吧

時序已經進入春天了,但偶爾還是會吹來冷颼颼的風,並夾帶一些春雨,這種雨綿綿不絕的,讓人心裡不覺地煩躁起來。Tony斜倚在座位旁熟悉的窗邊,看著這場好像永遠也不會停的雨,一絲絲地打向窗戶。這場雨下得雖久,但是太沒力量了,窗上久積的污漬仍好端端地黏在原地。

 Tony 在這家公司待了14年,看著公司從每股獲利(EPS)1元多一直增加,最光榮的時刻就是2000年之前一段時間,市場需求飛速成長,那時人家說做這個產品 比印鈔票還賺。但是賺錢的產業總是引來各路人馬爭相投入,不久以後供過於求造成價格大幅滑落,誰也想不到,不出幾年,產品單價就不及當時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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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獲利能力,就從1999、2000年的高點快速滑落,沒有幾季之後,就首度出現單季虧損。之前只有在2001年上半因許多小廠在價格疲弱之下不堪虧 損而退出市場,因而造成難得一見的漲價榮景。現在回頭來看,才知道那波漲價幾乎是最後一波,後來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當時還以為苦日子過完了。

 雖然已經5年了,不過Tony還是記得很清楚。這5年公司每季就在損益平衡的邊緣遊走。

  當年公司是股票市場寵兒,也是菜籃族的最愛,那時每天都有遊覽車從中南部前來參觀,公司還會帶他們去稍微觀賞一下廠房,真是盛況空前。還有一次竟然有國道 高速公路的交通警察把警車開進來,上前去問他們有什麼事,他們「嘸啦,嘸啦」之後,問起「你們的股票…」,可能是套牢一族吧。

 Tony從來沒有換過工作,進來公司做產品開發時,才是相關產品的第一代,因為公司的產品研發上需要許多的材料知識,那時缺乏化學背景的他日夜猛K paper,並不斷測試。

 他跟另外2個同仁3個人照表排班,一天3班不停地做實驗,經過了半年多,終於在有一天半夜2點多做出來了。他當時興奮不已,找了另外2名同事和部門主管,連夜來看做出來的成果,當時連大主管也都來了。那時公司還很小,做出來的第一代產品就為公司朝向全球最大的規模邁進。

 即使是10年前的往事了,而且事過境遷,物換星移,但那天半夜2點多的興奮感,依舊歷歷在目。

 即使現在產業景氣處於谷底,Tony仍然持續著更新世代產品的開發,中間經過公司大起大落,有些同仁有的因為產業大興的挖角,或產業大落的另覓他途而選擇離開,但他還是看著這片熟悉的窗景。

 電子業的變化太快了,好像海浪一波一波湧上來,在浪頭上誰知道這是最高點,很快就要走下坡,甚至浪花就要破碎了呢;誰又知道下一波會是哪個最佳男主角站上表演舞台,成為鎂光燈的焦點?誰又知道這次焦點能持續多久?

  就拿Tony開發的產品來說吧,看著這幾年同樣功能但不同特性的產品不斷在市場上消消長長,他其實對自己開發的產品懷有一絲憂慮,尤其去年某一具有相同功 能但採半導體製程的貴族產品在市場上聲名大噪,進而造成產能大開而價格大幅滑落。那樣產品價格大降似乎意味著侵蝕市場的能力更急劇增加。

 Tony的產品會何去何從?

 「或許有一天,公司用不到我的專長時,就回台南老家種田吧。」他想到老母親一個人在老家,每天還要下田耕種,他又是家中的老大,責任最重的了。他很有心裡準備,有一天可能帶著老婆和一雙兒女離開新竹…。

 新竹,這個充滿科技人才的聚落,Tony的公司雖然不位在竹科園區裡頭,但在科技業待久了,又是電機系出身,有許多同學學長的經驗交流,他很清楚產業興衰大浪不是只有拍到自己的產業而已。

 有在科學園區待久了的同學提到,公司對面那棟廠房已經空很久了,竹科再也不像過去,一地難求。很多廠商搬走了之後,空廠房就乏人問津。

 也有在半導體業的同學感嘆,現在年輕工程師難覓,面板等光電產業這幾年吸收了大量的相關人才,有意在半導體業發展的工程師,也會以台積電這種大廠為目標。

 Tony伸手去抹了一下窗上的污漬,確定一下這個污點是在外面還是裡面,如果是在裡面,就用指甲把它摳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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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 裡沒有會話群組。 當您有 2000 MB 以上的儲存空間時,誰還需要刪除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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