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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義作品精選 | | | | 一閃而過的念頭
文╱柯裕棻 有些念頭宛若夏末的卷雲,無法久待,絕美或淒涼,心頭一陣起伏,秋雨一來,散了就散了。樹影子細碎紛亂的投影。河邊參差青碧的水線。飛鳥長空的悠鳴。窗玻璃上的倒影。螢火的明滅。來路不明的旋律。錯過了的陣雨。諸如此類,一閃而過的念頭。 夏日的尾聲一切都宛若一閃而過的念頭,某個曾經的空缺已經如同蟬聲那樣遼闊不可測,不會再有誰在花叢�踱步,也不會再有黃金獵犬在草地上快速地奔跑,不會再有人吹口哨,或肆無忌憚地嘻笑。他們轉往林子�去了,在那�有更多的果實和落葉,更適於緩緩地張望、出神,更適於在風中梳理鬈曲的毛髮,並且放下偽裝。 已經放手的風箏將繼續懸掛在樹梢,已經漂走的緞帶將繼續偽裝成水草,黃昏的雨不會再擾亂誰的思路,不會了。 然後念頭總是留不住,今天想起來,明天就躲在風景�,彷彿看見它,又彷彿只是幻影。什麼也記不住,可是又明明知道有什麼忘記了──不知道忘了什麼。這是一種不徹底的遺忘。這感覺像是哪�來的灰印子,印在身上拂不掉,也不知道是剛剛沾上的,還是已經一陣子了。 於是我開始記憶的練習:記住那條橋和白鷺鷥的關係。記住這雙鞋和紅磚道的關係。記住那一棵柚子樹。記得這個風的感覺。記得絲瓜藤的鬚和籬笆。記那貓的神色。那狗的姿態。這盞燈。那壺茶。 然後它們就如同生命中的時時刻刻,如水一般輕柔婉轉地往四面八方流逝了。更久遠的細節有時候會像黎明前的夢那樣靜靜浮現,有時候不會。一閃而過的念頭有時候是從時間之流浮上來的,它們像沈在深海的船骸,總得過了很多年,才會重新被你憶起。 我不太記得,第一次因為高興所以買一瓶紅酒自己慢慢兒喝是哪一年了,也不記得那酒是醇是澀。不記得第一次因為感動於瓷器的美而買的茶杯是哪一只,不記得第一條桌巾和第一套椅墊,不記得第一次喝到昂貴的紅茶是幾歲,不記得第一次嘗到精純的巧克力是在何處,不記得第一次在雪�滑倒是在哪個街角,我也忘了從何時開始,我漸漸知道這些小事的意義而且試著記得它們。 我還記得的是,第一次覺得紅酒好喝大概是一九九六年份的加州納帕山谷蘇維釀。念念不忘非常想買但始終沒買的白瓷杯是柳宗理的設計。我非常喜歡的桌巾是一幅手工白色的愛爾蘭風蕾絲鉤針。昂貴的紅茶也許是在紐約喝的。精純的巧克力,大概是在日本朋友家�吃過的最令人難忘。還有,在雪�滑倒其實很痛。 我想當時的我必定也是千方百計告訴自己要記得,要記得,結果還是忘了,還是讓它們沈下去了。也許多年後的哪一天它們又會浮上來,又會在散步的時候亂了步伐,在秋雨�散得宛若黃花。 | |
幸福饗宴 | | | | 有耳有嘴的孩子沒煩惱 提供孩子說話的空間
文╱李翊菱 自小聽「小孩子有耳無嘴」這句台灣俚語長大,偏偏我的語言腦特別發達,媽媽最怕我回嘴,可以說到她啞口無言,最後乾脆告訴我:「講話傷元氣,你就少說幾句吧。」她老人家作夢也想不到,女兒長大後的職業,竟是「靠嘴巴說話」。 一次應邀在節目�,談如何培養孩子的表達能力。我說:「提供一個允許孩子說話的空間。」主持人若有所思地想起,某天和太太說話,竟被四歲的兒子阻止:「你們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原來孩子是祖母帶大的,受到老人家影響,只要有人開口說話,就習慣性地提醒對方安靜。 現在年輕人的對話,常是冷漠無表情的,只剩下「不知道、還好」。朋友的女兒十七歲,她發表看法時,總是縮著脖子、牙齒輕咬著舌頭,眼睛一定朝媽媽看。若母親面帶微笑則相安無事,說得精采;若眼睛瞪得大大,臉色凝重的話,孩子便尷尬地笑說:「啊,沒有啦。」強勢的教養者,容易造就出沒有能力面對事實、不知如何表達的孩子。 從小鼓勵孩子說話非常重要,生活在沒有命令,而是溝通及傾聽、有機會學習表達的環境�,才會產生良好互動。討論表達的方法很多,例如「我有一個想法,可以現在說嗎?」「好的,請說」或「好,但請讓我說完再換你,可以嗎?」「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清楚,能不能再說一次?」 「反問」是對話最重要的技巧,不僅再給孩子一次說明清楚的機會,亦能增強孩子的思考能力、語言邏輯,減少教養者的誤解。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成長後進入社會,面臨問題時,必定不會產生非理性的行為,而能以適度的語言溝通、說明,並找到解決方法。想要孩子擁有穩重成熟、樂觀幽默、單純的性格,就提供一個允許孩子說話與討論的空間,讓他們「有耳有嘴」吧。 | |
幸福小語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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