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與隱私問題有關的爭議,可能變成與安全、健保政策、保險或自我表現有關的問題。在我們把注意力放到隱私這個主題之前,先釐清這些議題將有所幫助。 撰文/戴森(Esther Dyson)
翻譯/黃鈺敏
重點提要 ■隱私遭到侵犯通常被當成是其他類型的傷害。
■「失去隱私」事實上可能是「失去安全」。
■如果每個人都能夠負擔得起醫療照護,那麼對遺傳隱私的焦慮應該會消失大半。
■民眾應該有權監控並公佈與政府活動及政府官員相關的資訊。
■人們正獲得有效的工具,可以自行掌控想要公佈哪些個人資料,以及所公佈的對象。
隱私如同公開的墨漬心理測驗,只要大聲講出這個詞,就可以引起許多激烈的討論。有人擔心政府濫權;有人對自己濫用藥物與性生活史感到羞愧;有人對於公司蒐集私人資料來濫發廣告、或保險公司挖掘個人的醫療記錄來拒保而憤怒;有人擔心無孔不入的商業伎倆利用資料為每個人做「市場區隔」,以迎合每個人最深的渴望或臨時起意的念頭;有人擔心國家侵犯隱私與社會的非難。
這類的擔憂通常是由交換所引起。人們用隱私交換有效的醫療與免費(廣告導向)的內容,用隱私交換安全,那些辯論已經過時了,只有專家、熟知內幕者以及極力倡導隱私的死硬派會留意,但是這些擔憂以不同的方式再次引起關注。
在某方面,隱私很明顯受到破壞。現今大部份美國人都上網,而且大多有「他們怎麼會知道?」的經驗。當美國政府檯面下的動作越來越多,左右夾擊人們的隱私時,如果有人(尤其是政府)想要知道你是誰時,你很難匿名行事。
另一方面,現在有新的理由,讓人們不得不釋出自己的資料。個人化的醫療即將實現,個人醫療史中詳細且正確的健康與遺傳資料,若能用在治療個體與跨族群的流行病學統計分析上,將可大幅增進社會整體福利。許多人樂於在社交網站中分享個人資訊,但其中較黑暗的一面,則是隨著恐怖主義的威脅升高,讓很多人為了虛幻的安全承諾而放棄保有私人的資料。
過去視為理所當然的隱私,只是在取得與整理資料有所阻礙時才出現的副產品。現在,這些阻礙大都消失了,每個人都活得像個名人,一舉一動都能被看到,體重增加或髮型難看的日子都成為討論的話題,以往不說出口的問題,現在被明確的提問:一起吃午餐算是「約會」嗎?我的朋友中哪個最重要?
設定隱私的邊界 本期「隱私覺醒」專輯內容大都著重於破壞與保護隱私的科技上,但為了有助釐清這些討論,我想要提出三個立足點。
第一,當我們把某些資料的「公開」定義為隱私受到侵犯時,最好要分辨清楚因此所產生的客觀傷害(詐騙、服務受限、自由受限)與主觀的隱私傷害(讓其他人清楚知道私人資料而覺得不悅)。在許多案例中,所謂的隱私受到侵犯,事實上是安全有漏洞或損失了財物。如果你的社會安全號碼洩露而遭到盜用(我每個月大概要把社會安全號碼給出去好幾次),那不是隱私問題,而是安全問題。至於隱私受到侵犯,指的其實是主觀且個人感覺上的「傷害」。與其企圖為所有人界定隱私的範圍,社會其實應該提供個人使用與散播資料的工具。在守密與揭秘之間的平衡,是個人的選擇,但透過工具甚至法律來執行那個選擇,則是眾人所需的。
第二,私人與公眾之間的界線已經重新劃定,因此人們必須保有作證的權利(right of witness)。當隱私在可輕易追蹤資料的世界中逐漸受到限制時,人們有權去追蹤與揭發大型組織(政府或大企業)的活動,以捍衛自由,同時保持個人與機構間利益的平衡。
第三點則是從第一點延伸而來的。在評估人們對隱私所抱持的期待的改變時,先得了解個人對資料的掌控程度。每個人對隱私的要求都不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間,會對自己的資料該做何種處理,以及決定誰可以看到這些資料,有不同的選擇。在強制關係中,例如與政府單位、雇主或保險公司這類組織交涉而希望有所回報時,人們也許沒有權力或能力設定這類的條件,但是人們的談判地位通常比自己以為的要好得多。現在,讓人們能善用這個地位的工具與知識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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